遥无声地松了口气。
他抬起嘴角走过去,结果不到半米的距离又顿住了。
那不是李绪。
庞雷雷睡眼惺忪地抬起脸:“学霸?”
“李绪呢。”
“他好几天没来了,说家里有事。”庞雷雷直起背,一脸的茫然,“你不知道?”
窦遥确实什么也不知道。
他就站在课桌边给李绪打电话,不管打多少遍都是无人接听。后来上课铃响了,他没回班级,就站在走廊继续打,一直打到班主任从远处诧异地喊他名字。
回过头,窦遥一动不动,表情执着又淡漠。
班主任走过来看了眼他的脸,又看向他抓着的手机,愣了一下才说话。
“不回去上课站这里干什么?”
“老师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窦遥绷紧嘴唇,神色是那么冷淡,五官被光线照得棱角分明。
路上一遍又一遍地拨号,冰冷的女声反复传来。他又打给孟函文,响了很久才通。
孟函文的嗓音特别疲倦和无奈:“我和我爸也在找他,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,棋院大门的钥匙也留下了。”
出学校直奔李绪家,窦遥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。
从七岁到十七岁,十年间无数次来过这个地方,有时候是李绪来开门,有时候是他两个妹妹,有时候是朱阿姨。
但今天没人应,怎么敲都没有。
窦遥跑得满身是汗,腿疼得很难站稳,只能靠在走廊的墙撑着膝。隔壁邻居下班买菜经过,走到近处才发现他这个人。
“呀,豆包?你怎么在这不回家?”
“阿姨。”窦遥撑紧腿站直,“李绪他们去哪了,您知道吗?”
“早上搬走啦,一大清早就走了,朱姐还把家里锅碗瓢盆送了我几个。”
窦遥一瞬间僵住了,什么动作都没有。
邻居看着他,看着这个一向懂事上进的少年,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述的神情。不是震惊,也不是疑惑,更不是慌张。
是茫然。
他好像没听懂刚才那句话,所以迟迟没有任何反应。
邻居拎着菜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