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庶居然还有心思取笑他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,大家日日苦读这建安大典说是为了学以致用济世安民,可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当官?这吕布直接亲自来请你,必是要重用的,也算有了出仕的机会么。”
“元直休要嬉笑,他请我,那是为了拉你们下水,拉你们下水,就是拉着这荆州世家们一块下水,我若是真的躲不过这场征召,你们难道就能好得了?”
徐庶闻言哈哈大笑道:“那也是拉你们下水,我一个颍川人,他可拉我不着。”
庞统闻言哼了一声道:“朝廷现在用的可都是颍川人,吕布乃无德无行之徒,万一到时候朝廷天军打过来,这吕布抵抗不住不会杀你泄愤?莫说你一个颍川人,这几天他杀的南阳人怕是都已经上万了吧?”
徐庶闻言,这才讪讪地闭嘴。
还是诸葛亮道:“行了,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,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,我估计科举也没几天了,咱们还是抓紧收拾行装,干脆去许都备考去吧,元直啊,咱们这些人到了许都,还请你邀请颍川的同学一块多多交流才是啊。”
众人闻言纷纷点头,人同此心,既然吕布已经注意到了诸葛亮,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他们。
然而很快,小厮来报:“不好了少主,不好了,那,那吕布派兵,派兵把山上给围起来了啊!”
“什么?他……他怎么说?”
“他说,现在兵荒马乱,南阳的余孽还在到处生事,特意派了亲兵来保护咱们的安全,少主……咱们,咱们这不会是被软禁了吧。”
诸葛亮闻言,沉默不语。
其他人闻言,则是如丧考妣。
好一会儿诸葛亮才道:“莫慌,只听说过牛不喝水难按角,没听说过征辟也能强行为止的,我不愿当他的官,他难道还能硬来不成?诸位,时不我待,学业要紧,奋斗一百天,干死颍川人,来,咱们继续押题。”
…………
其实按理来说,征辟这种事儿,只有软磨硬泡,确实是没有用抢的,毕竟你请人出山是为了给自己做事的,是献策的,又不是出苦力的,难不成还能将人绑在身边为你工作么?
可问题就在于,这吕布可真不是一般人啊!
一连八天,外面的士兵不但丝毫没有减少,反而愈发的多了起来,甚至于他们还“贴心”的帮他们买好酒、菜等生活用品给他们送来。
而在第九天,“求贤若渴”的吕布却是终于又来了,并且“礼节十足”的在门外恭候,一时间,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压抑。
“孔明,我看这吕布是铁了心的要请你出仕了,你再拒绝他,我怕他会做出不智的事情来啊。”
“是啊孔明,我看要不……要不你就从了他吧?不管怎么说,他领的也是大汉的荆州牧,不管怎么说,这也是出仕啊。我看这吕布在荆州肯定是坐不久的,将来荆州重归朝廷的治下,即便是身为降臣,也依然还有为官的机会,我想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。”
诸葛亮闻言摇了摇头,道: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仕此禽兽之辈,非我所愿也,元直,你去帮我将我家中马车牵来。”
“孔明你要做甚?”
“牵来吧。”
徐庶望着诸葛亮看了一会儿,却是终究叹息一声,真的将马车给牵过来了。
就见诸葛亮深吸一口气,而后身体躺了一半在车底,正好将双腿放在车轱辘前面,道:“劳烦元直你驾车,从我腿上压过去。”
“孔明!这……何至于此啊!你,你伤了腿,就赶不上今年的科举了啊!”
“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,我诸葛亮不愿出仕,唯有断腿名志,若是他吕布可以知难而退,放过我,至少你们还来得及去许都,参加这一届的科举,将来你们飞黄腾达,也好提携于我,元直,压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你我知己之交,此事唯有你来做,我才不会无端生出怨恨,我也相信你知我懂我,不必对我心怀愧疚,我这腿也能断得心安,压吧。”
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有些大惊失色,纷纷上前相劝,然而徐庶闻言却是一咬牙,三步并作两步的就上了马车,然后,虎目含泪却是异常果决的拿起了缰绳狠狠一抽:“架!”
“啊~!!!”
诸葛亮痛呼一声,满头大汗地仰卧起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血粼粼的腿,面露一抹苦笑,而后,便短暂的昏死了过去。
再睁开眼睛时,诸葛亮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,而在床边守护着他的,只有自己的一名书童,和一个不认识,但看上去格外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。
“是……州牧大人当面么?亮听闻州牧大人征召,喜不自胜,却不想乐极生悲,反而摔断了腿,惭愧,惭愧,失礼之处,还请大人万万海涵。”
来人自然便是已经两顾茅庐的吕布,闻言,却是面色阴沉如同快要滴水了一般的瞪着诸葛亮,而诸葛亮则面色温和的与他对视,却是没有畏惧和闪避,甚至嘴角处还挂上了一丝礼貌的微笑。
“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