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该干正事儿了,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,我哪是干刺史的料啊,你不撤我的职,我自己都想辞职了。”
郭嘉也知道夏侯惇这应该是在安慰自己,颇为难过的陪着他大口大口的喝酒,心中感动不已的同时,却是又一次的升起了一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。
“你下来之后,这兖州刺史还能举荐何人?”
“嗯……董昭怎么样?这些年他跟着仲德也颇立下不少的功勋。”
“资历还是稍微浅了一点,而且他是兖州人,有三互法。”
“那……那就丁冲吧,孟德一定会同意的。”
“丁冲……”郭嘉不自觉地便皱了皱眉,打心眼里认为丁冲不太合适,且不说朝廷这边会不会同意,即使是魏公阵营之中,骤然将此人拔至如此高位,未免也太任人唯亲了一点,这是将兖州当成了自己的私产不成?
不过这丁冲是谯县丁氏,郭嘉再怎么受曹操的信任也终究是个外人,却是不方便直接出言反对了,转了一个话题道:“那你呢,我打算将你一撸到底,之后你干什么?绕一个圈,去邺城当魏公的府臣么?”
夏侯惇苦笑着道:“你要是把我的爵位也给撸掉,或许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建议,但我堂堂一个列侯去当府臣,这不是给孟德找麻烦么。你不用担心我,我其实早就想好了,我打算回谯县老家去。”
“就这么退休了?”
“算吧,妙才现在也成长起来了,可以替代我留在孟德的身边了,我留下意义也不大,实话实说,天子对待孟德……哎,说不好啊,你说他严苛吧,这两年天子一直都待他颇为尊敬,还破天荒的封他做了国公,对孟德的那些功劳也都是认可的,早早的就将他的画像挂在了凌烟阁第一位。”
郭嘉点头道:“天子是仁主,一来念及魏公多年来的功绩,二来也是为了天下百姓,希望魏公能做个忠臣到死。”
“是啊,但是魏公现在身边除了那些旧人之外,已经越来越无人可用了,军中还好,但是政事上面,能信得过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,天子,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挑拨魏公身边的干吏。”
“这是没办法的,天子于魏公早年颇多不合,当年强行将天子从洛阳迁至许都,就已经种下今日苦果了,魏公手中握有兵权,又有数州之地供养,天子不可能放心得下,而魏公终究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天子,只能紧紧抓住手中的权力,尤其是兵权,使天子投鼠忌器。”
俩人说到这都很沉默,说真的,这对一对君臣来说简直就是死结,好一会儿,郭嘉才道:“当然,他们之间还有皇后,还有太子,只要等到太子长大,哪怕只有十一二岁,魏公自然就会放权了。”
夏侯惇苦笑道:“那毕竟也还有十年的时间啊,孟德如今虽然身边还是有着许多的旧部,以及在冀、青两州新招募的名士干吏,但他的根基还是我等谯沛武人,所以我想来想去,我回谯县可能比我在兖州或陪在他身边对他更有帮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