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昭沉默了一下,“不重要了吧,反正我做什么都是徒劳。”
笑和说话对他来说好像都很艰难。
“回去吧,伊莱恩。”皇太子轻声叫了元帅的名字,“他就拜托你了。”
看着alpha远去的背影,宁昭还站在原地。
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站立,是什么支撑着他等到伊莱恩来带走伊泽尔。
他只觉得很疲惫,连心脏好像都没有力气再跳动了。
外套下隐藏着怎样一具身体,让任何医生来看见都会大吃一惊。
宁昭慢慢地走回卧室,一路上没有回应任何人的问好。
这对皇太子来说是很罕见的事。
侍从们感到奇怪,有一些在宁昭身边待得久的,想上前来关心。
“殿下,您是否身体不适?”
宁昭侧过头看她,脸色白得吓人,一双眼也头一次没有笑意。
侍从关心地说着什么,宁昭都没有听见。
他只是漠然地回过头,推开对方的手,默不作声地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。
明明脚下是柔软的地毯,双脚却好像踩在刀尖上,宁昭干脆坐了下来。
后颈的血已经干了,他看不见伤口,只是伸手摸了一下。
也不能叫医生,调了一只医疗机器人来。
机器人有机器人的好处,只要宁昭不下指令,就不会有多余的关心。
浑身都痛,没有一处舒服。
以前尤弥安拉着宁昭一起看电影,爱情故事里的oga在拥有美好的初夜后也会似真似假地抱怨。
尤弥安明明什么都没做过,但看过很多小说,说起来头头是道。
“这是美好的痛,除了痛,还会很幸福。”
宁昭有时候也觉得好笑,尤弥安对他全然不设防。
或许是因为也全然没兴趣。
但好友那时的话让宁昭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想了起来。
美好吗,幸福吗?
一点也不。
宁昭只觉得自己在疼痛中感到心悸和痛苦。
这样一场仓促的相拥,让他内心一直自欺欺人的真相被揭起——
他真的不是oga了,他无法安抚伊泽尔,无法被伊泽尔标记。
他们之间遑论匹配度,连伊泽尔的信息素他都无法消化。
就算这段时间他们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。
宁昭也知道,从他选择把伊泽尔骗进面包店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他回不去了,做不回朝朝了。
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与伊泽尔匹配度高的oga,就算伊泽尔不在乎,生理上的吸引也是客观存在的。
下一次、下下次,只要伊泽尔迎来易感期,宁昭都只能让伊泽尔独自痛苦。
他是帝国的皇太子。
可皇太子这个身份,带给他的是什么呢?
是冰冷黑暗的实验室,是被打碎的膝盖骨,是暗无天日的七百天。
是在树下、在冰冷的泥土里交出自己的第一次。
幸福、自尊,宁昭什么都失去了。
“殿下?”
房门被犹豫着敲响,“殿下,您还好吗?”
“砰——!”
花瓶被摔在门上,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么清晰,世间最好的工匠手工烧制出的工艺品就这样四分五裂。
那边的人不再敲门了,宁昭听见了匆匆离去的脚步声。
他疲惫地栽倒在地毯里。
不知道伊泽尔怎么样了。
回了卡洛斯,总归是安全的,伊莱恩是合格的大哥,不会让他有事。
他们家还有那个很有些能力的林赛,总之一定会有人照顾好他。
即使刚被伊泽尔用力拥抱过,宁昭在此刻仍然觉得,原来他们的距离始终这样遥远。
皇室欠卡洛斯许多,而他连安抚伊泽尔都做不到。
阴险恶毒的奥利托六世,生下了他这个无用的后代。
可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。
他原本可以不是这样的。
“殿下。”不知是有人去而复返,还是另有人来,“您是否还好?陛下让您过去。”
你母亲抛弃了你
伊泽尔在易感期失控,比以往来得更凶险一些。
林赛用针剂将药打进黑豹体内,伊泽尔恢复人形后也依然在沉睡。
“家主。”林赛叫住正要离开的伊莱恩,“二少爷没事了,您呢?”
伊莱恩道:“无碍。”
林赛并不太相信,但试药这些时间伊莱恩发来的各项数据也确实还算正常。
他只好再叮嘱了一番,伊莱恩点头记下便快步离开。
时声还在等他。
一见伊莱恩回来,时声连忙跑过来。
“伊泽尔,没事了吗?”
伊莱恩握住他比划着的手,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