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感慨,
马周提到了张寿民送来的线报。
线报上说,李然每日依旧会升堂。
但奇怪的是,他总是端坐在珠帘之后,一不发,美其名曰“无为而治”。退堂鼓后,李然除了回家睡觉,几乎什么都不干。
县衙里的大小事务,只有徐茂恭偶尔能说上几句,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。可以说,两个月了,李然根本就是什么也没干啊!
“无为而治?这无为而治,也不是这样啊……”
“真的他一句话都不说?”
“他一句话不说,舒县又为何会蒸蒸日上?”
三人面面相觑,只觉得一阵头大。
“莫非……”
李泰沉吟良久,忽然开口。
“莫非那些商人,都是世家的人?”
“可……又没有任何把柄……”
李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按照任何常理来看,舒县都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真金白银。粗粗一算,怎么都有千万两以上了。
“马周!”
“臣在。”
李泰忽然沉声说:“线报说,牵头人叫西门清,不管他是谁,都要把老底查出来……你立刻多派点人手过去!”
“是!”
马周当即闪身出门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李贞所在的黄县,情况却颇为冷清。
原本指望杨忠之子杨鸿能出把力,结果只来了三个商人,好吃好喝地伺候着,却迟迟不见投资,更别提帮忙引荐其他商贾了。
收到的线报也显示:舒县那边热火朝天,远超预期,多半是世家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。
两相对比,李贞更是妒火中烧。
严信、岑勉等人也坐不住了。
严信想到自己是个尚书,求爷爷告奶奶,都被世家拒之门外,一下子心头火气。
“殿下,世家太不讲信用了!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他们真要蹬鼻子上脸了!”
嗯嗯!
岑勉也非常窝火:“对!给点颜色看看!”
李贞自然也愿意,可暂时却想不到好办法:“那……怎么做呢?”
哼!
严信压低声音:“舒县不是来了许多外地客商吗?就让他们跟当地百姓起冲突……”
嗯嗯,
三人一下子凑过来。
严信又说:“线报不是说,那个什么勾栏工地上出了事吗?就拿这个当借口,就说外地客商草菅人命……”
“好!”
“就这么办!”
众人一致同意。
严信立即给舒县的线人郑恩去了密信——
让郑恩立刻联络当地的地痞流氓,煽动百姓闹事,直接冲到县衙门去!让李然惹上一身骚!
……
李恪在青州密县,也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。
每日升堂,他也是高坐堂上,却惜字如金,往往只问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,便匆匆退堂。
整个密县,几乎完全沿袭着旧有的轨迹,看不出丝毫变化。
这日,
李恪收到了格桑从舒县传回的密报——
李然竟在县衙大堂之上,摆了一尊自己的泥胎雕塑!
每日由白剑搬进搬出,而他本人,则终日游山玩水,不理政务!
啊?
李恪看到这里,也不由得愣住了。
“特么的!”
“竟比我还彻底?”
≈gt;;“我好歹还装模作样地问几句,他倒好,直接来了个金蝉脱壳?”
李恪此人,表面上看似不着调,实则心思缜密,城府极深。
此时,从蛛丝马迹,他就已经看出:李泰和李贞的人,多半还不知道舒县衙堂上坐着的,只是一尊泥胎。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出去,那两个还不气疯了?
此外,格桑的密报中提到,李贞所在的黄县,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,毫无起色。
以李贞那睚眦必报的性子,眼看着李然风生水起,自己却一筹莫展,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黄县越是凄惨,李贞就越是急躁……”
“他一定会下手搞事的……”
“我就来个黄雀在后……”
李恪踱了几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