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礼尚往来。
李然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份特别实用的礼物。之所以临别礼物要选择实用的,其实也是为了对冲一下。
毕竟,他不能让北胡人觉得他李然就是个纯粹胡闹的人,那样也会被人攻讦。而且这种礼物,乃是国礼,也是万万不能整活的。
仆人立刻捧上一个盒子。
那盒子竟是用极其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,雕工精美,散发着淡淡幽香。
单看这盒子,就知价值不菲。
李然亲手将盒子递给齐利,笑着说:“在下这里也有一份非常实用的礼物,不成敬意,还望王子笑纳。”
齐利接过盒子,却发现入手极轻?
他心中冷笑:怕又是一件无聊至极的无用之物?
当下,连打开看的兴趣都没有。
他对着李然敷衍地拱了拱手,转身便走,一行人就这么憋着一肚子火,离开了处处透着诡异的骏王府。
……
当晚,
驿馆庄园里,气氛已经有些压抑。
今日在骏王府的经历,简直太离奇了!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?
当时只是觉得荒诞、懵逼,而此时回头再想,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。
说不好听的,就像猴子一样,从头到尾都被那个看似人畜无害、满脸温和笑容的骏王李然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那种荒诞画作、诡异长廊、扭曲雕塑带来的精神冲击也就罢了……最后那顿“盲盒宴”,简直是奇耻大辱!
还有那所谓的“聆听天籁”?
简直?
简直是被人当面玩弄啊!
哪有什么天籁?
那个混蛋在玩人呢!
可偏偏那混蛋又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,装得还真特么的像!竟然让人无可发作……
可以说,此前几天在定王、雍王、安王府上建立起来的威势和自信,在李然这波骚操作之中,已经被消耗殆尽了!
而且还输得不明不白,憋屈至极!
三人沉默良久,
最终还是阙勤太师打破了窒息。
“这骏王……”
他斟酌着词句,声音有些干涩,
“果然是有点邪门啊……”
“这大乾朝廷看似腐朽不堪,官员庸碌无能,百姓耽于享乐,其他几位皇子也各有弱点……”
“但这个骏王……深不可测啊……”
嗯嗯……
史摩思回忆着白天的细节,忽然说:
“没错,太师啊,我也注意到,他身边有个沉默寡的黑衣剑客,气息内敛如渊,我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浅,恐怕至少是轮海境以上的大能!”
“还有……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中年文士,智谋深沉,也绝非等闲之辈。另外那个年轻侍从,气质谈吐,也并非常人……”
嗯嗯,
阙勤点头喟然,说:“他那些门客,一个个奇形怪状,沉溺于各自的怪癖,看似无用……但我仔细观察,也绝非普通闲散文人或匠人,恐怕也是藏龙卧虎之辈。”
是啊……
齐利深吸一口气。
“这个李然……”
“说他故弄玄虚吧,可那些荒诞举动,偏偏又恰到好处,让我们非常被动,一整天下来,我们竟然没有机会施展?这难道也是偶然?”
这时,
他想起那块油腻的猪皮和生硬的大葱,再想起那寂静无声的“天籁之音”……全身再次难受至极,好像被什么无形绳索绑住似的……
想了一会儿,齐利又--≈gt;≈gt;说:“可要说他是用装疯卖傻的方式对付我们……这戏,这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?”
“此人,究竟是真的疯癫荒唐,还是大智若愚,我也看不出来啊……”
嗯嗯,
众人也深有同感,一时不知道明日该怎么办了。按照计划,明日觐见景裕帝,才是此行的重点。
这时,
齐利脑海中,再次浮现出叶护可汗的殷殷嘱托——
“若大乾真的外强中干,腐朽不堪,气数已尽,便直接递上战书,我北国铁骑自当挥师南下,问鼎中原!”
“但若大乾尚存一丝元气,仍有不容小觑之处,或有英主潜藏……便呈上那封劝降书信,以激怒李庆……”
就在昨天,他们几乎已经认定大乾不过是强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