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识宜我操你大爷!”他在静寂的房间里大吼道,“我他妈不信!你会不爱我?你就一点儿都不爱我?妈的……我去你妈的,以为老子爱你?我也没爱过你!从头到尾都没有……”
砸完东西他颓丧地瘫坐在地上,两条大腿屈着,衬衫领带扯得歪歪斜斜,胸腔剧烈起伏。他心里的难受和火气根本就没发出来,又想到李识宜接下来要做的事,只能用手掌抵住眼眶硬逼着自己别发疯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手机突然震了。谭承身体跟着震了下,但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接起来沙哑地喂了一声。
对方是他托的熟人,公检法系统内的,权力范围很大。
“喂谭总,听程局说你找我?什么事说吧。”
“……”谭承沉默了一阵,精疲力竭地开口,“帮我找一个人,越快越好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我的人。”
那头顿了下,揶揄地笑了两声,“怎么个情况,吵架耍花样跑路了?太不像话了吧。行,把个人信息发我,明天一早我就布置下去,只要他没跑到国境外,保准儿能给你扒出点踪迹来。”
“谢了。”
谭承左手紧紧攥成拳头,刚要挂断又猛地挺起身体:“等等!”
“还有事?”
“劳驾,”谭承闭上眼,喉咙干哑,“关于他的消息不要透露给任何人,有人问起就说他失踪了,在……在躲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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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人不怕半夜被对象抹脖子,就怕对象说一句没爱过啊谭哥(后面三天都更
傻逼
第二天谭承的手机快被打爆了,其中次数最多的就是耿维,但谁都没找到他的人。
从李识宜家出来,谭承直接在车里睡了一觉,剧烈的头疼让他处于半昏迷状态,直到后来手机没电了,谭振江也急了,定位到他的车才叫人把他带回去。
谭振江叫了医生来家里,徐沛跟两个保姆也不离身地照顾了一天一夜,到第三天下午谭承才算是清醒过来,但人憔悴得不行,胡子拉碴的跟个流浪汉一样。
谭振江又是心疼又是来气,站来床边骂道:“不成器的东西,知道外头乱成什么样了吗?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正在满世界找你,还不赶快爬起来,在这里躺得像滩烂泥给谁看!”
谭承慢慢掀开眼皮,斜靠在床头沙哑地说:“他们不是在找我。”
“不是找你是找谁?”
他没接话,转开脸搓了两下,又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,再出来精神明显好多了。对上谭振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,他面无表情道:“爸,我出去一趟,这两天公司可能会出事。”
“你又闯了什么祸?”
谭承悲哀地笑了笑:“什么叫又,我接手以来公司一直运转平稳,很少出纰漏。”
谭振江被顶得无话可说,只能干瞪眼:“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事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您说,但您很快就会知道。对不起,爸,这次是我的问题,您有理由对我失望。”
他一向扛得住事,很少流露出这么消极的一面,所以谭振江顿时警钟大作,猜到问题必定不小。
“这几天我会尽量去做工作,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。”谭承抬起头,脸上除了倦怠,其余的全是愧意,“我只希望您别动气,我就您一个爸,身体要紧。”
说完他就拿上外套和手机走了。谭振江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离开,心里不仅没踏实,反而更添了很多不安。
另一边,耿维终于打通他的电话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昨天谭承还觉得无法面对的真相,今天听到耿维说出来,他反而变得很平静,甚至内心有些空洞。
耿维杀气腾腾道:“早就提醒过你他有问题,你信过吗?他一步步接近你,就是为了报当年的仇,为了报复我们!你他妈还拿他当个宝贝,还说我想多了,不可能是他,要是早信了我的话,于霆跟天羽就不会出事,现在咱俩也不至于这么被动!”
谭承颓废地转开脸,一语道破,“他是有备而来,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后手。要是这回拿不到文件,信不信他敢一刀结果了你。”
“你少说风凉话,下一步怎么办,赶紧想想吧。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我死就是你死,谁也别想逃得过。”
“出路……哪是那么好找的。”谭承自嘲地笑了两声。
“不好找就不好找了?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坐牢?要认你自己认,别带上我。”耿维微微一顿,口气变得极为阴鸷,“还有,邢天羽已经把黄旗胜的老婆孩子放了,现在正在满世界找李识宜,那个姓黄的多少还有几张钞票,还能躲到国外去,你猜李识宜能坚持多久。要是没时间给自己找出路,不如提前给他挑块墓地。”
谭承肌肉僵硬了片刻,砰地将面前两把椅子踹倒,“我看谁敢!”
“这话你留着跟天羽和于霆说去吧。”耿维啪地挂了。
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