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来的是几个年迈老夫人,晚棠此前做妾室时参宴见过的女眷多比她们年轻,以至于前厅这几人都没见过她。
裴家老夫人因为自家孙儿被萧峙折腾成那样,今日说话一直阴阳怪气。
她瞧一眼晚棠的膝,翻了个白眼:“您这儿媳,膝盖硬得很呀。”
老夫人面上无光,黑着脸看向晚棠。
晚棠抬眸,无辜地看向裴家老夫人:“母亲,不知这位老夫人是几品诰命?”
裴家老夫人嘴巴颤了颤。
前厅里这几位,就属她诰命最低,年纪还最大。她儿是个三品侍郎,为她请封诰命,最高也就到三品了!
老夫人听了晚棠这话,笑道:“我这儿媳年纪小,不懂事。婉婉,不可无礼,她虽只是个三品诰命,却到底长你一辈。”
“三品?”晚棠若有所思,纠结地蹙起眉,“侯爷这两日耳提面命,让我见人时须得谨记身份,不得给他丢脸。我是金吾卫指挥使夫人,太子太师夫人,武安侯夫人,陛下钦赐的一品”
裴家老夫人听得头皮发麻,身子抖了抖。
想到今日前来不是为结怨,裴家老夫人哪里还敢逞口舌之快?
不等晚棠报完身份,她颤颤巍巍起了身,客气地朝晚棠点头:“老身年迈老糊涂,望夫人莫要跟老身计较。”
老夫人看适才牙尖嘴利的裴家老夫人如此卑微,心头畅快不已,拉住晚棠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:“谢国公府的三郎过些日子便要成亲,到时候你与我一道过去吃喜酒。”
晚棠眨了眨眼,没有及时接话。
国公夫人见状,热情相邀:“秦夫人是承州人,我特地请了承州的庖厨,到时候还请秦夫人尝尝味道如何。”
晚棠笑了一下,依旧没有应承。
老夫人不知道谢彦尘跟她的事情,情有可原,日后寻机会说一声,谢国公府她是不会踏足的。那疯子,谁知道会干什么疯事儿。
勇毅伯府的老夫人见状,也出声相邀:“我府上荷花开了,秦夫人得空可去赏赏。”
她说着让身边嬷嬷掏出一封帖子,直接递到晚棠手里。
老夫人有点儿下不来台,勇毅伯府这是摆明了不把她放眼里,说了这么久的话,也没说邀请她去赏荷,她儿媳妇一来,便把帖子递过去了。
晚棠瞥到老夫人隐隐的妒忌,一转手便把帖子递了过去。
老夫人不由衷地打开看看:“大热的天儿,也就你们年轻小辈爱赏荷。”
“母亲,我初来京城,人生地不熟的,万事都需母亲提点,我出门哪里离得了母亲?”晚棠声音柔,长得娇,低眉顺眼的时候总能让人下意识生出好感。
老夫人刚被她哄得眉开眼笑,便听到晚棠话锋一转,“庄嬷嬷刚说母亲有意把中馈交给我打理,所以这段时日要亲自教教我呢,我当然要跟母亲多学学。”
老夫人眼角一抽,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庄嬷嬷。
庄嬷嬷也是瞠目结舌。
不是,她随口哄夫人的话,夫人怎得当着外人的面,就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?b